杨劲松

我国旅游发展已步入快车道，形成了全球最大国内旅游市场，是国际旅游最大客源国和主要目的地。“十五五”时期将是着力完善现代旅游业体系、建设旅游强国的关键阶段，应将培育新质生产力作为推动旅游业发展的关键切入点和重要抓手。

培育发展旅游业

新质生产力的意义

作为消费升级的重要领域，旅游业提质扩容能有效促进内需增长；作为吸纳大量劳动力的产业，质量效益提升有助于稳定就业；作为绿色产业重要组成部分，其创新发展对生态文明建设具有积极意义。

与其他产业相比，旅游业所面对的游客既是需求主体，又在体验过程中直接成为旅游产品或服务的组成部分。这种双重属性使得旅游产业中的劳动者、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都具有密切的互动关系。

从新质生产力的构成要素看，旅游业的发展与其呈现出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。一方面，科技进步为旅游业注入新动能，大数据分析帮助精准把握游客偏好，虚拟现实技术创造沉浸式体验，智慧旅游系统提升管理效率。另一方面，旅游业又不断催生对新技术的需求，刺激相关领域的创新发展。

创新发展始终是培育旅游业新质生产力的核心驱动力。随着5G、人工智能(AI)等新技术的深度应用，旅游业各组成部分和各环节的协同效率有望持续提升。

在新兴市场开发上，旅游业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展现出更大可能性。随着消费升级和个性化需求增长，研学旅游、康养旅游、冰雪旅游等细分领域持续升温。在此过程中，旅游业正在构建起需求发现、产品研发和体验升级的正向循环机制。

旅游新质生产力

与生产关系的关系

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，本质上是新质生产力在旅游领域的具体表现。随着数字化、智能化技术的广泛应用，以及消费需求的个性化、品质化升级，新的生产力要素如大数据、AI、虚拟现实等深度渗透到行业各个环节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新技术、新模式的推广应用涉及整个旅游产业链生产关系的系统性调整。若市场监管、区域协调、政策配套等生产关系层面的改革滞后，即便有先进的旅游技术，也难以完全释放其力量。因此，如何构建适配旅游新质生产力的生产关系，已成为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命题。

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到营商环境优化，从部门协同到区域联动，从金融支持到人才培养，每个环节都需要生产关系的适应性调整。在这一过程中，管理方的角色不应局限于直接干预，还要重视制度供给和生态培育，推动市场主体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持续创新。

旅游新质生产力

的重点突破方向

首先，要强化部门间协同，破解旅游产业的联动和融合障碍。旅游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日益呈现出跨行业、跨领域的特征，新模式新业态不断涌现。打破行政壁垒，建立更高效的跨部门跨地区协作框架，将是培育旅游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支撑。

其次，要引导形成“技术驱动供给创新—供给创造旅游需求—需求反哺技术升级”的正反馈机制，实现新质生产力与新消费的深度互动。在新技术应用与旅游消费需求的精准对接上，支持旅游企业运用大数据、AI等技术分析消费趋势，动态优化产品和服务设计，促进供需高效匹配。鼓励景区、酒店、旅行社等市场主体应用数字化管理系统，优化运营效率，降低人力成本，提升个性化服务能力。完善智慧旅游基础设施，制定适应新消费的行业标准，确保服务质量与技术应用的安全性、便捷性和普惠性。鼓励文旅与科技、教育、健康等产业深度融合，开发复合型消费产品，拓展新消费增长点。支持市场主体整合供需资源，构建“技术+服务+消费”的一体化生态，提升全链条价值。推动建立灵活就业、新型职业认证等配套政策，适应新旅游消费催生的就业形态变化。

然后，培育标志性的旅游战略性新兴产业。鼓励自主创新，重点突破低空飞行、特定旅游场景的专用具身机器人、景区智能装备等关键领域的技术瓶颈，加强旅游装备制造业创新。鼓励旅游消费场景驱动的技术创新，支持企业开发沉浸式、个性化、交互式旅游体验技术。推动5G、AI、大数据、区块链、虚拟现实等技术在旅游消费场景的规模化应用。

最后，构建产业融合与创新驱动的新型赋能体系。由文化和旅游部门牵头，联合发改委、工信部、农业部、教育部、交通部等部门，重点解决跨行业标准不统一、数据不互通等现实问题。建立连接研发端和市场端的有效通道。依托重点旅游城市和头部企业，布局建设一批具有地方特色和显著优势的文旅科技创新中心。探索形成AI等新技术在旅游领域的应用指南和评价标准，为新技术应用提供规范指引。对旅游领域新兴业态实行“包容审慎”监管，建立动态调整的负面清单制度。

（作者系中国旅游研究院研究员）